在《冰与火之歌》卷一之前 |(二)劳勃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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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冰与火之歌的世界》(2016版)

雷加臭名昭著的诱拐莱安娜·史塔克事件带来坦格利安家族的覆灭。在对待史塔克公爵、公爵的继承人及其支持者的方式上,伊里斯国王展现出彻头彻底的疯狂。对方前来投诉雷加,伊里斯国王非但不秉公处理,反而将其残忍杀害,之后还要琼恩·艾林公爵处死养子劳勃·拜拉席恩和艾德·史塔克。事件的亲历者多半将艾林公爵拒绝国王的命令、为捍卫正义而勇敢地召集封臣视为劳勃起义的真正发端,但并非所有谷地诸侯都支持琼恩的决定,那些忠于国王的领主很快起兵反对艾林公爵。

战争犹如野火,从谷地迅速蔓延到七大王国,领主和骑士纷纷选择阵营。许多当代人参加过这场战争,他们的了解无疑远胜并未在场的我,故此,应由更合适的人来对劳勃起义的过程进行忠实而详尽的记叙,而非由区区在下进行拙劣的事件整理或对历史人物擅加褒贬,这对在世的参战者是种冒犯。我在此只提及那些最终赢得铁王座、并着手治愈几被“疯王”的疯狂所摧毁的国家的领主和骑士们。

劳勃·拜拉席恩在战争中证明自己是个无所畏惧、不屈不挠的战士,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他旗下。格拉夫森伯爵宣布支持坦格利安家族,劳勃便身先士卒翻过海鸥镇的城墙,将其打败;随后他从海鸥镇航回风息堡—冒着被王家舰队捕获的风险—召集封臣。并非所有风暴地诸侯都响应召唤,伊里斯的国王之手玛瑞魏斯伯爵说动某些领主对抗劳勃公爵,但在盛夏厅,劳勃大显身手,一天里赢得三场战斗的胜利:他迅速集结部队,依次打败格兰德森伯爵和卡伏伦伯爵,又单打独斗杀死费尔伯爵,随后俘虏其著名的儿子“银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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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勃·拜拉席恩)

后来劳勃公爵率风暴地诸侯北上与盟友艾林公爵及北境人会合,打了更多胜仗,至关重要的是石堂镇的著名大捷。此战又称“鸣钟之役”,劳勃在战斗中击杀著名骑士米斯·慕顿爵士—曾为雷加王子的侍从—和其他五人,甚至可能杀掉新任国王之手克林顿伯爵。这场大捷决定了河间地的倒向,很快徒利公爵的两个女儿便分别嫁给艾林公爵和史塔克公爵。

国王一方被接连不断的失败弄得士气低落、军力涣散,只能竭力振作。御林铁卫们被派去整顿克林顿伯爵的残部;雷加王子从南方返回,接过自王领征募的新兵;提利尔公爵曾在岑树滩小胜劳勃,驱其北去的同时打开了风暴地的门户,现在富有的河湾地诸侯汇集兵力,一路扫荡,直叩风息堡城下。不久后,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率一支强大的舰队从青亭岛赶到,完成对风息堡海陆两面的封锁,但直到战争结束,此城都未陷落。

为捍卫伊莉亚公主,多恩人不惜派出一万长矛兵沿“骨路”北上增援君临,加入雷加王子的军团。宫中时人回忆伊里斯的行为不可理喻,除开御林铁卫不信任任何人—实际上,连御林铁卫他也并非完全信任,例如他把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日夜带在身边,作为人质防备爵士的父亲。

雷加王子沿国王大道朝三叉戟河的最后进军带上了除年轻的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詹姆爵士依然被国王扣在君临)之外的所有御林铁卫:“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琼恩·戴瑞爵士和多恩的勒文亲王随军效力,其他三人另有安排。勒文亲王指挥外甥道朗亲王派来的多恩部队,据说道朗亲王派出如此大军仅是由于“疯王”的威胁,国王时刻担心多恩人倒戈相向。

至于三叉戟河上那场著名决战,记录和口述多如繁星。众所周知,两军在后来因雷加王子盔甲上散落的红宝石而被称为红宝石滩的渡口交锋,实力势均力敌。雷加的军队约莫四万人,其中近十分之一是骑士;起义军人数稍逊,但战斗经验更丰富,而雷加的部队多为未经考验的新手。

渡口的血战非常激烈,双方伤亡惨重。琼恩·戴瑞爵士和多恩的勒文亲王都在战斗中阵亡,但他们的死并非战斗的高潮。

劳勃公爵和雷加王子的对决决定了会战结果,这或许是诸神的意愿,也或许纯属运气—再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总之两人在渡口浅滩相遇。所有记载都说,两位伟大的骑士在战马上英勇奋战。雷加王子尽管德行有亏,但决非懦夫,他打伤了劳勃公爵,直到最后拜拉席恩的蛮力和为被偷走的未婚妻复仇的欲望占到上风。劳勃的战锤结结实实打中雷加,锤上尖刺砸入对手的胸膛,粉碎了王子胸甲上价值连城的闪耀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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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战士几乎同时停止打斗,跳进河水中捞取珍贵的宝石,随后王军开始溃退,并迅速逃离战场。

劳勃公爵的伤势使他无法追击,只能把任务交给艾德·史塔克公爵,但这位未来的国王派出自己的学士救治受重伤的伟大骑士巴利斯坦爵士,体现了骑士精神,从而赢得朋友和同盟者的衷心拥戴—鲜少有人能像劳勃·拜拉席恩那么慷慨仁慈。

结局

红宝石滩一战的结局被乌鸦和信使带往全国各地。消息传到红堡,据说伊里斯诅咒多恩人,确定是勒文背叛了雷加。他把怀孕的雷拉王后和次子韦赛里斯遣往龙石岛,但强迫伊莉亚公主和雷加的孩子们留在君临,作为针对多恩领的人质。伊里斯怪罪国王之手切斯德指导战争不善,将其活活烧死,然后任命炼金术士罗萨特—一个出身低贱、除开放火和花言巧语一无所知的人—为国王之手。

红堡防御由仅剩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爵士主持。骑士和金袍军被部署在都城城墙上,静候敌人到来,但首先出现在城下的军队却飘扬着凯岩城的狮子旗,由泰温公爵率领。伊里斯国王心急火燎地打开城门,以为老朋友和前首相终于赶来助阵,就像在“暮谷城之乱”时帮他解围一样。但泰温公爵绝非为拯救“疯王”而来。

泰温决心拯救天下苍生,结束伊里斯的疯狂统治。他的士兵一进城立刻制服了君临守军,街上血流成河。公爵亲自挑选的精锐迅速扑往红堡,翻越城墙,搜捕伊里斯,执行正义的审判。

红堡迅速沦陷,多恩的伊莉亚和她的孩子雷妮丝及伊耿在混乱中遭遇不幸。这是一桩悲剧,战争让有罪者和无辜者都流下鲜血,而奸杀伊莉亚公主的凶手逃脱了惩罚。至于是谁在床上谋害雷妮丝,又是谁将尚为婴儿的伊耿王子的头颅砸碎在墙上,我们不得而知。有人悄悄传说是伊里斯得知大势已去后下的令,也有人说是伊莉亚亲自动手,以免孩子们落入亡夫的仇敌手中。

伊里斯的首相罗萨特怯懦地试图逃离城堡,结果在一扇边门旁被杀。伊里斯国王是红堡中被杀的最后一人,动手的则是他自己的御林铁卫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詹姆爵士和父亲一样,决心以天下苍生为念,了断“疯王”的疯狂统治。

劳勃起义大获全胜,坦格利安家族就此覆灭—由此终结了统治七大王国近三百年的坦格利安王朝,开启拜拉席恩王朝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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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的统治

坦格利安家族覆灭后,国家前途豁然开朗。劳勃一世国王迅速治愈四分五裂的维斯特洛,扫清“疯王”父子的流毒。未婚的国王登基后首要安排便是迎娶绝代佳人兰尼斯特家族的瑟曦,由此补偿了该家族在伊里斯时代所应得的一切荣誉。泰温公爵本应再度为相,但国王将职位慷慨授予老朋友和保护人琼恩·艾林公爵。从此,睿智公正的艾林公爵辅佐中枢,天下大治。

劳勃的统治也非一帆风顺。加冕后六年,巴隆·葛雷乔伊无端叛乱—非为任何曲直,也非为子民福祉,仅出于一己野心。劳勃的二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指挥王家舰队出动,劳勃亲率大军自陆路征讨。在平叛战争中,劳勃国王再度展现非凡的战斗力,把战火一路烧到敌人的老巢派克城,攻而克之,让巴隆·葛雷乔伊—一度自立为铁群岛之王—重新臣服铁王座。为确保忠诚,巴隆唯一剩下的儿子被收为人质。

国家恢复了和平,劳勃实现了登基时作出的所有许诺。我们高贵的君主赢得了若干世纪以来最漫长的一个夏天,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不仅如此,国王与他挚爱的王后还为国家诞下三个黄金孩儿,预示着拜拉席恩王朝必将千秋万代、绵延长久。近来虽有人自诩“塞外之王”,但那曼斯·雷德不过是守夜人军团的背誓逃兵,一如既往必将遭到黑夜人的迅速制裁。历史证明,野人王只是癣疥之疾。

但未来并非全可预料。纪元更迭,世事变迁,黎明纪元至今已若数千年,无数城堡兴建而后倒塌,无数王国兴起而后灭亡;农夫操劳一生后因病痛或年迈撒手人寰,他们的孩子继续劳作;王子登基加冕,随后在战争里、床榻上或比武场中殒命,留下或伟大、或渺小、甚或千夫所指的名声。世界在“长夜”里体验了寒冰,在“末日浩劫”中经历过烈火,从冰封海岸到阴影旁的亚夏,这个冰与火的世界拥有漫长而光辉的历史,其中许多段落还等待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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